您的位置 首页 新闻 热点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丛山峻岭间,高高的烟囱,标示着这个小军工厂曾经的繁荣。可现在,这尤物底下已凿了好几个洞,洞中埋着炸药。只等一声令下,这高耸入云的尤物便会灰飞烟灭(这尤物已被鉴定…

丛山峻岭间,高高的烟囱,标示着这个小军工厂曾经的繁荣。可现在,这尤物底下已凿了好几个洞,洞中埋着炸药。只等一声令下,这高耸入云的尤物便会灰飞烟灭(这尤物已被鉴定为特危建筑,由鉴定单位出钱并监督予以拆除)。


过不了几天,人们便会发现,在这废墟间,有农民会在碎渣中,翻寻那些连着碎渣的钢筋。他们会抡起大锤小锤,将碎渣和钢筋剥离。然后将剥离好的钢筋取直,拿回家盖自己的房子。


有些农民已等不及这套繁琐的工序了,便赏心悦目在厂内家属院区间巡弋。看到中意的窗户,便抡起铁锤,将窗户敲烂。然后,取出窗户原用于防护类似防盗窗样的钢筋,遂扬长而去。


可是,敲着敲着,兴许这住房内尚有厂里住家户的人呢。便有人厉声呵斥。对方也不急不恼,只懒洋洋丢下一句话:“反正我不取,别人也会来取的!”


只有三号车间的小库房外,有几个工人日夜守卫着。倒不是守卫什么危险品,而是守护着刚从精显车间拆回的五张铂金网。据说,当年生产时,这铂金网是用来作置换剂,再掺上其它物质,然后过滤什么杂质的。现在,工厂经上级同意,指望着卖掉这些挺值钱的铂金网。用来给全厂工人(含干部)发一两个月的工资呢。工厂好几年没生产任务,工资也好几年欠发。这日子过得——除寡淡外,还有点逼仄,或者说憋气吧。


这正应了才女李清照的一句古话,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厂里的两个大仓库当然也有人守着,里面还有一大批成品军用品呢。没人来取,显然属过时产品,但过时产品也是军品。能变现吗?别痴人说梦,那是要犯法的。


年轻人早耐不住寂寞,纷纷远走高飞自谋生路去了。走不掉的,多为老弱病残妇幼或“有事在身”者。
实际,刚停产那会,厂里还组织了好几拨“生产自救”,如生产些按摩椅之类,但卖出者寥寥。便有人闲来无事,相帮着去邻近的村庄帮农民“双抢(抢收抢种)”。但其实农民手中也没多少闲钱可支付工资,只有用编织袋装些大米,算作酬劳吧。


日子很难,生活不易。每个人可能都有着自己的苦,大概,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受苦人最懂。但是,请记住,这世界,总还有人关心你,在乎你,理解你,支持你!不久,国家将这些小军工厂全部接纳,并分别搞“异地安置”。此乃后话。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此情可待成追忆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那个时节,佛祖释迦牟尼喜欢右手指天,左手指地,似乎在提醒人们既要抬头看天,也要低头走路。
而现在,天那么好,地那么平。水丝毫不现波贬涛惊之赖疾,山丝毫不显怒指苍穹之狰狞,风丝毫不露罗慕轻寒之威严,树丝毫不呈人面何处之冷漠。于是,还是遵苏轼语“此心安处,便是吾乡”之嘱再说吧。
却说女生关月男生马折桂两人,刚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学校毕业,被分配在这个小三线厂工作。其实,他们两人早已打好了结婚证的。
忘告诉你,关月其实是个美女,丹凤眼,柳叶眉,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青春美。当然,马折桂也是个俊小伙。用“隔壁老王”的话形容,属于“足以迷倒一大片人之尤物”。
据说,这个小三线厂蛮难进呢,需查祖宗三代,是否老实,是否忠良。便有点自鸣得意之感。甚或,还有点“直挂云帆济沧海”之豪情。
长途汽车从省城出发,过赣江时,因当时江上无桥,便从金滩过渡。后又转过无数道弯,跨过无数个山峰,有人打招呼说:“到了!”
那其实就是个小山冲,学名可能称谓“峡谷”吧。在当时“靠山、隐蔽、分散”原则下,所有的“小三线”都是沿着这种格局搞基建的。
只见两侧的山峰(估摸着海拔也就五百米左右吧),或亭亭欲立,或高耸入云,或巉岩堆垒,或怪石峥嵘。但清一色由绿树覆盖着。这绿经呼啸的山风一督促,便依山势掀起了一层层绿浪。欣赏着这层次分明充满诗意的绿浪,会觉得忧患全无凡虑顿消。
忽然有点凉爽的感觉。于是,很自然的,便会想起仅存世两句诗的唐代诗人王遇——“不知何处雨,已觉此间凉。”
此刻,无雨,天却凉。已是名副其实的山区模式了。两山间,一条溪流,唱着不知疲倦的歌,从山谷深处缓缓流出。间或,有几条小鱼,皆若空游无所依,并顾自在清彻的流水中,优闲的扑腾着。
生活区内,住房基本依两边谷底地形排列。然后,在溪流上搭上几座仿古小桥,算作两边住家户简易沟通吧。
也有蓝球场、足球场,也有学校、医院、商店、电影院、邮电所、银行分理处、图书馆、活动室等等,俨然是个孤悬于山沟中的“小社会”了。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只是厂部的办公楼委实憋屈。那其实是一座干打垒式的两层楼然后又分成若干小间用于办公的土坯房。浑身上下无一片瓦(用油毛毡和杉树皮盖顶),无一块砖(全为土坯与外隔档),有可能冬暖夏凉吧?
管不了这许多,先报到,先安顿,方为上策。
这世界,有结婚证真好!
直观点吧,你看溪流边的小树,斜生也罢,直长也行,均属“合法”。其次,凭着这个小红本,很快便分到了一套“家属房”。要没有这结婚证红本,你去住分男女十人一间的集体宿舍吧。
至于工作,马折桂到精工车间当技术员,关月去厂子弟学校任教。该校英语老师奇缺,先暂时顶着吧。
这“家属房”其实只两个单间,相连着,类似套间。外面是一条长过道,过道一侧当然是另外一家连一家的“家属房”。你可能会问,这劳杂子怎搞,竟无厨房,咋设计的?
其实,人家比你聪明多了。过道做得较宽,分明让你们“因地制宜”。反正就是一个烧蜂窝煤的小炉子、一个小铁锅罢了。
谁家炒菜,别家也跟着沾香味。若炒辣椒,那就“环球同此凉热了”!
最初时,这“家属房”当然空荡荡的,犹如洗得很干净的脸庞。关月便有点怅然。“还记得临毕业分配前的最后几天吗?”马折桂不知如何来开导关月。那当然记得,何况,也没隔多久!
那时候,为躲避繁杂笙箫,他俩便决定去当几天“寓公”,去外面租房住。天可怜见,又没有多少钱,那当然是挑便宜点的租。很偏远。公交车的最后一站,且还要步行一段路。那当然是荒无人烟之处。但路边上,却有一块醒目的标牌——“保护野生动物,违者追究法律责任”。那时候,关月可能有点瑟瑟,不知是怕冷还是怕其它?但是,马折桂却牵着她的手,坚定的说:“别怕,最起码,这里有法律!而只要有法律,就有文明”!
尔后,他俩还去了当年八百壮士坚守四行仓库抗击日寇的原址参观。纪念馆里,有许多展物。可是,他俩却对那首悲壮的《八百壮士军歌》念念不忘——
“我们这里有个老太婆,她的名字叫中国。五千多年了,她依旧活着。她的故事,是眼泪和血。她的孩子,比星星还多。老天保佑你,我的母亲,我的祖国……”
此歌没有作词作曲者的名字。展馆的文字说明,那是当年冒死去慰问八百壮士的大学生,现场作词现场谱曲现场教唱的激励人心的歌。
现在,只要你跟着旋律唱一遍,就会平添一种“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之勇气。
菜根谭云:“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大抵,留下一颗初心,一点闪念,足矣!
是的,这世间,必有一种情意,踏着幽幽的暗香而来。必有一种懂得,滋润着我们的心田。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不愠不火慢慢流淌着。虽说平凡,却也充实。
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惆怅,那些都属于“作为才子真绝代,可怜薄命当君王”的李煜。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怀激烈,那些都属于荆轲的莫名冲动。
这里,只有风在吹它的叶子,草在结它的草籽。既平凡又相得益彰,既忙碌又自得其乐!
于是,悄悄的、静静的、慢慢的、真真的,把爱放在柴米油盐里,藏在下雨时倾斜的伞下,留在回家时一眼就能望到的夜灯里,写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稹的诗句里。
可能,普罗大众“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逐”,大抵都是这样度过的。
况且,《诗经》曰:“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张九龄《望月怀古》曰:“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孔雀东南飞》曰:“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就是这个意境吧……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3  似水流年
工厂的生活,很规律,很严谨。人人各司其职,个个竭尽所能,这就造就了有着铁一般纪律之禀赋。当然,也互助成风,也同情弱者。
当时,好像没什么利害冲突,故你想带头吵架,也无人响应。而且,大家的工资差距不大。
举例说吧,其时,厂里只有一个大澡堂,分男女在各自的大池内折腾。由于互相“一览无余”,只见个别厂领导甚或那些科长、车间书记之类,好多人身上都挂着“花”——受过枪伤呢!便有点肃然起敬。但人家虽属枪林弹雨下的幸存,其工资也就比一个学徒工略高些而已。
可能你会狡猾的想着“劫富济贫”,或埋怨自己的“厄运”。但人家呼啦啦!呼啦啦!为解放全中国,顶着腥风血雨,九死一生,从北方打到南方,也就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待遇呢!知足吧。
关月、马折桂很快便适应了工厂的生活。
若干年后,他们的同学,有的已获得过全国科技进步奖,从政的,有的已在厅局的位置上“运筹帷幄”多年呢。他俩除高兴外,也没有掀起什么涟漪。因为,他俩始终认定:这个小军工厂、这个穷山沟才是自己的家,自已的根。
斗转星移,马折桂对车间里的每一台机器设备,工艺流程,全烂熟于心。若坏了,他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拆卸、能修理、能复员。即使这些“劳杂子”正在运行,他只要路过,就能听出是否“正常”或“非正常”之音。
而且,他根据学到的知识,灵活运用,对好些机器设备进行了技术改造,效果奇佳。
很快,其它车间也请他去给机器设备“诊断”。每一次的工作,都有收获。
不久,厂里慧眼识珠,调他任厂技术科总工程师。担子重了,但他仍不时往车间跑。
那天,好象是下半夜了。他正走在五车间的路上,隐隐的,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他知道,有一条管道,输送着一种用于精洗的特殊气体。而现在,肯定是某个阀门漏气了。
这还了得!这种气体,有毒的。而且,若积聚到一定浓度,还保不准会爆炸的。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来不及穿戴仼何防毒面具及衣裤。立即大步向前,顶着刺鼻的气体,用力关紧了总阀。但从此,因气体烧坏了手的表皮,他的右手便不能伸展自如了。
前已说过,这个厂俨然一个小社会。既然是社会,便有一些社会现象偶尔冒出。那天,有位女职工难产,可能大出血,需要立即输血。当时,因“准备打仗”四个字提到了极端,故每个人的血型其本人都知晓。为此,厂里的大喇叭一呼啸要求献血(仅限生活区),立即,呼啦啦,医院门前便有几十个人挤挤挨挨,排队准备献血。其时,有几个农民兄弟刚巧路过,这些人习惯于认定:凡排队之处,必定有好事降临,或有便宜物资或有不用花钱便能领到的东西等。便也火急火燎插在排队行列……
另一天,因太热,人们可能都躲在房间里吹电风扇(那时无空调),却有一位十四岁的男孩在河里洗澡。可能突遇抽筋吧?在游泳过程中忽沉水底,不过很快又浮上来了。只是扑腾扑腾,力不从心,上下使不上劲。眼看就要被江涛吞没(估计连救命之声也喊不出了)。偏偏,那个时段,岸边空无一人。
毕竟事有凑巧。
却有一位初中男生偶然从岸边路过。忽见此状,只见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即跳下水去施救。但他没有任何施救常识。他一接近那位落水男孩,便被那男孩死死箍住。其本身也仅是个半大孩子呢,怎承受得另一个半大孩子的重量呢?何况这还是在水里!眼见得两人都要“同归于尽”。但这位孩子却在下沉过程中,将那小男孩尽可能搁上面,且尽可能往水面顶。这样大概坚持了两分钟左右。直到另一位施救者抓住那位早先落水小男孩的衣领、小男孩松手为止。但其时,他因憋气过久,再也浮不上来了……
事后,学校在哀痛之余,将捞起的小男孩遗体放在大礼堂,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寄托哀思。
尔后,学校立即开展了向这位同学学习的运动。一段时间,课余后,常见许多小孩子在江边警惕的巡弋着,大概在寻找救人的机会吧?
作为学校老师,关月很心焦。其实,她的观点很简单——我们不应当在孩子中提倡这种不切实际的无所畏惧的不怕牺牲的精神。因为,其本身还是个孩子,有可能在力所能及后仍保护不了自己,惶论其他!
这种观点,就现今而言,己获得许多人认可。但当时,可要承担一些风险呢。
但关月自有她的闪光点。
不久,她任教的学生中之一个,参加全地区(含十多个县、二十多个厂及矿其中的子弟学校)英语竞赛,在笔试、口语会试中力战群雄,一举夺得全地区赛第一名。这在厂子弟学校中,属“开天辟地”笫一回呢。
便有几个老师的孩子,不约而同,利用课余时间聚拢着,到关月家中请求“补外语课”。因其父或母均为关月同事,“盛情难却”呢,但关月却坚持不收取任何报酬。
但是,家里委实太小,孩子们既要听,也要写。八个孩子,坐得挤挤挨挨、满满当当。而且,还有些不是同事的朋友,他们也在想方设法千方百计让孩子挤进这个行列呢!
遂跟学校领导商量——是否开办一个小型的外语补习班?
学校对此种做法,不太支持。因为,一天的课程,排得很科学、很紧揍,哪插得进其它?但盖不住很多老师的请求。只好利用课余时间,并利用学校的一个大教室,隔一天补一节外语课。学校认为不能再增加了,经过一整天上课,再补课,学生会吃不消的。但关月始终坚持不收取额外费用。
这样,家里的“补习班”便自动解散。
却说厂供销科长林平,是个挺英俊的“奶油小生”,人家可是老牌大学生呢。可惜,学生时代外语学的是俄语。这个语种,估计除了跟苏联打交道者外,恐怕毫无用处。但跑“供销”,不略懂些世界流行的英语,可能近乎“文盲”了。于是,林平死乞白赖,请求关月给自己“过点电”——补点英语课。
因林平与马折桂同为科室人员,且可能已混成“哥们”了,也不好拒绝。于是,“课堂”就设在关月家,时间则为除学校上课及补课外的空余点。“一对一”现场速成教学。这样,林平来关月家“叨扰”的次数便渐次多了。
可是,这个“多”有时有点“奇巧”呢!
比如,好几次,马折桂碰上林平和关月不是在上课,而是在“谈笑风生”呢。还有一次,马折桂发现林平的双眼贼勾勾的,正盯着关月目不转晴看着呢……
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是,以后的日子,关月明显减少了对马折桂的嘘寒问暖、细致关心。你来也好,走也罢,分明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在家务劳动中,有时还可见关月望着林平坐过的凳子,怔怔的,发呆呢!
这算不了什么,也许关月的更年期提前来了呢?马折桂自我安慰。而且,一切照旧。但真能“照旧”吗?
也许,马折桂会鬼使神差写一首原先酝酿已久但事后却早已忘怀的爱之歌。依稀是:“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第四桥边,拟共天随去。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可是,写罢,他才发现这可是宋人吴松的《点绛唇》。他明白,自己已是江郎才尽,表达不出哪些美好时光了。
那些曾经走过的花前月下,那些“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你侬我侬,那些无需声张的人世间最动人的情感,那些经年累月的浮云过眼,那些隔着山高水长的深情回望……可能己经输给了时间,输给了陌上尘,地上霜。
可是,他没有时间想这些,他还有工作,还有许多生产技术上的资料、图纸等需要翻查、落实、或者修改……
年末,厂里接到了“明年一年,无生产任务”的正式通知,后年或再后年呢?天知道!改制、破产,或者另叫什么新名词?这是大局。他不去想,即使想了,也属天马行空,杞人忧天!
厂里便抓紧时间,开了个年终总结会并表彰了一批厂级先进工作(生产)者。马折桂不负众望,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晚上,照往年惯例,召开了这些先进人物座谈会。大家公推马折桂“首先发言”。
可是,马折桂却没有正儿八经发言。只是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一张奖状——那是厂里颁发给马折桂家庭的《五好家庭》之证书,或者说是奖状吧。马折桂只说了一句话:“奖状还给厂里。因为,我的家庭不配!”
说完,他还不忘朝坐在对面的林平斜了一眼。
没人知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尾声
似乎还得稍绕一下,回到开篇所属的哪个年代“转悠”一下。
工厂正在等待改制、转型,或者干脆说,在等待“被破产处理”。
于是,有人落荒,有人远遁,有人沉沦,有人彷徨。但却有人另辟蹊径,重新创业。
脑回路急转弯的林平,在取得相关部门批复和考证后,贷款加自筹,创办了一个化肥厂。这年头,有机肥日渐式微,这化肥厂便如芝麻开花节节高(但当初刚开办时,跑证照和咨询原材料等,可让他费尽周折)。
他没有忘记原厂的弟兄,并尽可能的吸收了一批又一批的原厂工人来厂工作。解决了这批人缺米下锅的窘境。
但他没请马折桂。当年开年终总结会时,马折桂朝他莫名其妙的“惊鸿一瞥”,一直耿耿于怀呢!
只一两年功夫,这个厂生产规模扩展了,产品供不应求。这么说吧,人们排着队,来购买这个厂生产的化肥。
林平很快便还清了贷款。又开通了“送货上门”业务,深受群众欢迎。总之,林平发了!
可是,飞流急转,林平却在红火中天的大好时节,卖掉工厂,用所得的款项,竞标原厂的五张铂金网。拍卖会上,其他投标者很快便偃旗息鼓望而却步。因为,林平出的价钱,几乎是市场价的近两倍。
可是,不几天,林平却没有任何征兆投江自尽了。人们在他的口袋中,找到了用塑料纸包了又包的遗言,算作遗书吧。其实,这遗言也只两段话。其一,所购得五张铂金网,留一张为自己家庭保存。余四张全捐给国家。所有的手续,自己均已签字并交给有关方。其二,自己与关月清白无暇,特以此明志。
人们有理由发问:假如,你的付出或妄想无回应,你萌发的莫名其妙爱意便会变成对着空谷的呐喊。你其实只需将这种呐喊降低声调,然后,悄没声的遁入滾滚红尘。就象才女林徽因和金岳霖。傻瓜,何若用命来搏?
马折桂扶着林平的墓碑,用哭哑了的嗓音呼喊着:“傻瓜,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但对普罗大众而言,每一个为我们曾经的苦难或者今天的安康付出过一些热忱的人,应该都是蒼穹上的一道星光!
据《先秦书》载——“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好象说的是两千多年前,一位名叫霍子里高的人,某天看到一位老翁,手提酒壶,不顾别人劝阻,径直冲进乱流大河中。无因,果惨。
大概,在人世间的无数莫名裹挟下,谁的面前可能都有一条河。而且,可能都会出现一意孤行的时候。比如那位提着酒壶的白头翁。
愿所有的孤勇者都能收获一个美好的结局!甚或,灿烂辉煌……


-关于作者-贺秀文,曾在永新一些乡镇政府及一些县直部门供职;并曾在国家级、省地级报刊杂志发表过一些文章。

本文来源于网络,不代表永新生活网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osvso.com/post/280.html

为您推荐

联系电话
联系QQ
联系邮箱
返回顶部